塞尔维亚出售了其最大的国有银行——商业银行（Komercijalna banka）。经过近一年的等待，商业银行迎来了它的战略伙伴——来自斯洛文尼亚的新卢布尔雅那银行(Nova Ljubljanska Banka, NLB)。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已在塞尔维亚拥有一家子银行，此次它以3.87亿欧元的价格购买了商业银行83.23%的股份。“2020年2月26日，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和塞尔维亚共和国签订了股权购买协议，购买贝尔格莱德商业银行（Komercijalna Banka a.d. Beograd）83.23%的普通股。该项交易预计于2020年第四季度交割，且必须要接受欧洲中央银行（European Central Bank）、斯洛文尼亚银行（Bank of Slovenia）和塞尔维亚国家银行（National Bank of Serbia）的强制性监管认可（mandatory regulatory approvals）。”上述消息由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发布，代表着商业银行购买交易的最终确认。双方已签订购买协议，但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尚未支付商定金额。最终购买行为将在获得监管认可后进行。新卢布尔雅那银行表示，83.23%股份的对价为3.87亿欧元，交易完成后将以现金形式支付。塞尔维亚财政部（Serbian Ministry of Finance）预计，交易将在协议签订后的5至9个月内完成。在此期间，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将获得欧洲中央银行、塞尔维亚国家银行、波黑和黑山的中央银行以及竞争管理局（competition authorities）的认可。本次交易的购买价格意味着，商业银行的总股本价值4.65亿欧元。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在公告中写道，“自2020年1月1日起至交割日止，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将按年利率2%支付购买金额，并通过采用‘锁箱’机制（‘locked-box’mechanism）从商业银行的盈利中获益。按照塞尔维亚国家银行的监管许可，前一个财政年度已宣布但尚未支付的股息和员工福利将在交割前支付。这些在商业银行的财务报表中均有说明。此外，其现有股东也将在交割前获得相当于2019年净收入50%的股息，最高可达3800万欧元。”这笔交易增强了新卢布尔雅那银行在东南欧市场的出现率及其对该市场的重视程度，巩固了其西巴尔干地区最大银行集团的地位。商业银行将成为新卢布尔雅那银行集团最大的外国子银行，占该集团总资产的24%。商业银行拥有超过77万名活跃零售客户和塞尔维亚最大的分行网络，共拥有203家分行。它积累了全国最多的外汇储备，金额超过10亿欧元。最新官方数据显示，2018年商业银行盈利超过80亿第纳尔（dinars），即超过6800万欧元。预计2019年商业银行将取得更好的业绩。商业银行在塞尔维亚银行业中占据重要地位。塞尔维亚银行业的资产总额约为4200亿第纳尔，即约为35亿欧元，商业银行在其中位列第三。另一方面，2019年新卢布尔雅那银行集团创造了1.936亿欧元的净利润，其监管委员会（the Supervisory Board of NLB）确认了这一未经审计的数据。
过程
2019年5月31日，塞尔维亚政府开始公开为商业银行寻找战略伙伴。拉扎德投资银行（Lazard Investment Bank）作为塞尔维亚财政部在这一私有化进程中的顾问，与全球28家知名金融机构取得了联系，其中一半为银行，另一半为投资基金。在私有化进程的第一阶段，塞尔维亚财政部收到了6封意向书（Letters of Interest）。在第二阶段，财政部收到了4份无约束力提议书（non-binding offers）。最终，在第三阶段，财政部收到了具有约束力的提议书。尽管没有得到官方证实，但提议书分别来自新卢布尔雅那银行（斯洛文尼亚）、Raiffeisen银行（奥地利）和AIK银行（塞尔维亚）。最终塞尔维亚只宣布了最优提议书（即最优报价）来自新卢布尔雅那银行。新卢布尔雅那银行位居第一。2019年12月27日，塞尔维亚政府开始与出价最高的新卢布尔雅那银行谈判。谈判结束后，塞尔维亚政府在2020年2月20日召开的会议上正式通过了《购买商业银行83.23%股份的协议草案》（the Draft Purchase Agreement for 83,23% of Komercijalna Banka’s shares）。财政部在其官方声明中写道，“该程序分为两个阶段，完全透明，并有一位声誉良好的顾问积极参与。该进程是塞尔维亚共和国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IMF）近期安排的“政策协调工具”（the Policy Coordination Instrument）的改革目标之一。”专家们十分关注商业银行的私有化进程，并就此进行了不同解读。要解释这一点，需要从2006年欧洲复兴开发银行（European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EBRD）购买商业银行股份说起。2009年2月，塞尔维亚共和国与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签订协议，欧洲复兴开发银行以7000万欧元的价格购买了商业银行25%的股份。据解释，商业银行将在3至5年内通过首次公开募股（Initial Public Offering, IPO）方式进行全面私有化，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对商业银行的股权投资则是全面私有化的第一步。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在其官方声明中称：“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的存在将极为重要，它将通过设计和实施一项全面制度建设计划的方式，积极参与首次公开募股的筹备工作，并强调改善企业管理、增强信贷风险管理程序、内部重组、提升客户服务等关键领域。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的投资将为相关必要投资提供资金，尤其是在IT、分行网络升级和员工培训方面。其主要目标是充分利用商业银行在塞尔维亚最大的分行网络，使其在金融部门日益激烈的竞争中，发展成为一家现代化的、高效的银行。”当时，商业银行是塞尔维亚资产第三多的银行，占有9.8%的市场份额。此外，商业银行还是塞尔维亚最大的国家控股金融机构，国家直接和间接持有商业银行70%的资本。2005年12月，商业银行的资产总额为8.74亿欧元，净资产为1.045亿欧元。此后不久，欧洲复兴开发银行考虑与国际金融公司（International Finance Corporation, IFC）、德国投资与开发有限公司（eutsche Investitutions- und Entwicklungsgesellschaft, DEG）和瑞典基金（Swedfund）共同投资46亿第纳尔，作为商业银行增资114亿第纳尔的一部分。本次增资是以无表决权优先股（non-voting preference shares）的形式实现的，该无表决权优先股符合一级资本（tier 1 capital）的资格。根据投资者于2013年1月1日发布的公告，该无表决权优先股可在4年5个月内兑换为新发行的普通股。2009年9月，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在其项目说明中写道，“投资的目的是，在塞尔维亚经济预期恶化的情况下，通过提供资本缓冲（capital buffer）的方式支持商业银行，使商业银行能够增加其在黑山和波黑的子银行资本，并使商业银行维持其贷款组合（loan portfolio）和实体经济贷款业务，从而维持或增加其在塞尔维亚的市场份额。”2009年12月17日，签订了对商业银行增资1.2亿欧元的股东协议。与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国际金融公司、德国投资与开发有限公司和瑞典基金签订的协议并未公开。据透露，塞尔维亚承诺，无论商业银行是否私有化，国家都将向股东支付一定金额。在此期间，全球经济危机延缓了私有化进程。然而，国家以高于贝尔格莱德证券交易所（Belgrade Stock Exchange）的价格购买了股份（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国际金融公司、德国投资与开发有限公司和瑞典基金四家的所有权约为2.61亿欧元），该价格同样也高于新卢布尔雅那银行的报价。从外国股东手中回购股份需付出高昂代价，这是反对商业银行私有化的主要原因之一。其他原因则与商业银行的业绩有关——这是一家盈利的、高度资本化的本国银行，公民的储蓄金额最多。但对塞尔维亚来说，2009年签订的协议具有强制性约束力。一个有趣的细节是，新东家新卢布尔雅那银行自身也陷入了危机。斯洛文尼亚仅持有其25%的资本，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也是新卢布尔雅那银行的股东之一，但持股比例低于10%。可以说，新卢布尔雅那银行不再归斯洛文尼亚所有——根据所有权，纽约梅隆银行（the Bank of New York Mellon）持有其约62%的股份。目前塞尔维亚仅有3家国有银行：邮政储蓄银行（Banka Poštanska štedionica）、塞尔维亚银行（Srpska banka）和MTS银行（MTS banka）。（作者：塞尔维亚国际政治经济研究所（IIPE）；翻译：高贺初盈；校对：郎加泽仁；审核：刘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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