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再回安曼

　　约旦地处西亚的阿拉伯半岛，与巴勒斯坦、以色列、叙利亚、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为邻，首都安曼市郊区的死海，举世闻名，南端的亚喀巴湾是它唯一的出海口。这个深藏于沙漠之中的小国，已有5000年的历史，且战略地位重要，是古往今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早在青铜器时代晚期，安曼及其周围地区便是国际商贸中心，历经沧桑后，留下了不同时期的大量文物、古迹，成为人类文明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自20世纪50年代初侯赛因・本・塔拉勒陛下执政以来，对内大力发展民族经济和教育事业，积极开发有限的自然资源；对外营造周边睦邻环境，加强大国外交，推动中东和平进程。这些举措不仅促进了国内经济发展，振兴了文教、卫生事业，改善了人民生活，而且维护了约旦的民族独立、国家主权并收复了失地，使约旦由贫弱的小国发展成为欣欣向荣的国家。安曼市，这座昔日的小山城，已建设成一座现代化城市。侯赛因国王的卓越贡献，举世瞩目。1999年2月，国王不幸逝世时，来自世界各地的80多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参加了葬礼。阿卜杜拉二世登基后，继承先王遗志，致力于同大国和邻国的经济友好合作，加大智力出口和对外经贸合作的力度，扭转了约旦发展缓慢的局面。同时，国王推行全方位外交，积极活跃在中东乃至世界政治舞台上，在中东和平进程和伊拉克等问题上发挥了独特作用。
　　2004年11月底，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同阿拉伯思想论坛在安曼联合举办第二届中阿研讨会，马振岗所长率中方代表团与会，我作为团员出席。这是我1999年8月离任后第一次重返安曼，感触颇深。约旦许多朋友告诉我，近年来，约经济有新的发展。2003年GDP约为100亿美元，增长率约为3%，进出口贸易78亿美元，作为三大经济支柱的侨汇收入达22亿美元，人均国民收入为1780美元。记得1999年时，因受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和其他因素影响，GDP为67亿美元，增长率约为1％，进出口贸易达52亿美元，侨汇10亿美元，人均国民收入1580美元。只是，失业率仍居高不下，达13.6％，这与当地人口以2.8％的速度增长和贫富悬殊拉大有关。约政府已经意识到此问题的严重性，在设法解决。约旦首相表示，他的首要任务就是抓好经济，改善人民生活，为广大人民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安曼城建发展迅速，我离任时，该市楼宇建筑分布在18个小山头，现已扩延到24个小山头。新的别墅、旅馆、商社及其他服务设施到处可见。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颇为壮观。老朋友胡马姆博士介绍，安曼的房地产投资者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伊拉克富商。伊战后，大批伊商人不堪忍受国内的动荡局面，纷纷来约投资建公寓；二是海湾企业家和在海湾发财的约旦人，为自己在城里建别墅；三是前来投资办企业的各国公司，认为约旦地皮便宜，为公司建办公大楼。我以“安曼新貌”为题赋诗一首：
　　繁花锦簇彩光艳，疑是银河落安曼。
　　别墅小区错落致，依山辟土连成片。
　　文明奇观相辉映，游人谋名方有缘。
　　商社云聚八方客，喜闻饮水大改善。
　　五年来，约旦旅游业发展较快，硬软件都有改善。笔者在随代表团参观古迹佩特拉时就深有体会。如原先由入城处到广场的1.28公里赛格小道，曾铺满石子，走起路来相当困难。现已平整了路面。同时，在广场的国王大石墓下又发现了新的城建。导游丰富多彩的解说，增加了不少娓娓动听的故事。
　　中约两国虽然相隔万水千山，但友谊的纽带却将两国人民紧紧连在一起。当前，两国都面临对内发展经济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对外维护世界和平以促进更大进步的共同任务。自1977年4月7日建交以来，中约两国友好合作关系已取得了长足发展。政治上，双边高层往来不断。国家主席李先念、总理李鹏、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乔石和国家主席胡锦涛等领导人均曾先后访约。约旦已故侯赛因国王和阿卜杜拉二世等政要也先后访华。高层互访有力地促进了双边关系的发展。两国对国际和地区重大问题都持有相同或相似的看法，在联合国等国际组织中经常保持沟通、协调与配合，都主张遵照联合国宪章的有关规定，和平解决国际和地区争端，反对诉诸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积极支持巴勒斯坦正义事业和中东和平“路线图”，要求以色列撤出阿拉伯被占领土；谴责和反对形形色色的恐怖主义，并反对将恐怖主义同特定的民族和宗教挂钩；承认和支持伊拉克临时政府，主张联合国在伊政治进程和经济重建中发挥主导作用。中约两国在经济上有很强的互补性，具有广阔的合作潜力和发展前景。1999年两国贸易额为1.8亿美元，2003年达5.25亿美元，增长了3倍。据约旦海关统计，2003年，中国是约旦最大商品进口来源国和第十一大产品出口国，成为仅次于美国、德国的第三大贸易伙伴。我出访前的2004年1~7月，双边贸易额达4.3亿美元，增长79.8%，其中中方出口3.71亿美元，增长77%，进口5896万美元，增长98%。中国向约旦主要出口电子电器产品、纺织品、服装、鞋类、计算机、金属制品和机械设备等，从约旦主要进口钾盐、磷酸盐和复合化肥等。两国经济技术合作日益活跃，已有14家中国公司在约投资、建厂办企业，主要有海尔家电装配厂、深圳彩电总公司合资兴办的英特网设备公司和箱包制造公司及一些纺织服装公司等。此外，众多中国对外工程承包公司在约承包的工程项目，累计合同额近5亿美元，其中中石化集团公司承包的约旦复合肥项目已于2003年10月竣工，阿卜杜拉二世国王出席了该项目的生产开工仪式；中国水利水电对外公司承包的哈萨灌溉系统工程，预计2004年内完工。另外，中约两国还签有文化合作协定，且已连续签署7个年度文化合作协定执行计划。近年来，两国政府的文化、新闻、体育、教育代表团多有互访，双方艺术交流也很活跃。我国艺术团体参加约旦一年一度的“杰拉什艺术节”。根据两国教育部协定，中方向约方每年提供5个奖学金名额。目前，共有38名约旦学生在华学习，中方也向约派了20余名留学生。在旅游方面，中方已正式将约列为中国公民出国旅游目的地国，并与约方签署了“关于组织中国公民赴约旦旅游实施方案备忘录”。
　　我了解约旦，是从1982年、1983年两次接待侯赛因国王访华开始的。1982年，我在外交部西亚北非司工作，参加了接待工作。他的渊博知识和平易近人的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1983年，他邀请我访约。12年后，我赴约履新。向他递交国书时，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热情地说：“真没想到，12年后，我们在安曼见面了。大使阁下，你已由一位年轻的外交官成为贵国主席的代表，热烈祝贺你，热烈欢迎你。”以后，我们多次见面，增进了相互了解和沟通，推动了两国关系的发展。此外，我也曾多次会见时任约武装部队特种兵司令的阿卜杜拉王子。1999年2月8日，在侯赛因国王葬礼后，我作为中国政府特使拜见了刚即位的阿卜杜拉二世。他表示将积极推动约中关系继续健康发展。同年6月，吉佩定副外长访约，我陪他拜见国王。吉副外长转交了江泽民主席致国王的亲笔信，并邀请他方便的时候访华。国王当即愉快地接受邀请，初定年底成行，并请我同约旦宫廷总管卡巴里蒂先生保持联系。此年12月国王对我国进行了工作访问，并于2002年和2004年先后两次正式访华。
　　此次重返安曼，我还分别拜见了阿卜杜拉二世国王的叔父阿里・本・纳耶夫亲王及其姑母巴斯玛公主，二人均十分热情，并回忆起我在约任职期间经常相聚的美好日子。他俩都表示，看到中国经济飞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有较大提高，深感钦佩。约旦的发展需要借鉴中国的经验。二人均表示，2005年一定访华。我在安曼拜见的其他友人也均表达了相同的心愿。
　　我们被安排去死海观光。举世闻名的死海，实际是一个内陆咸水湖，南北长82公里，平均宽16公里，总面积1049平方公里，最深处409米，平均深度146米。它比我国的吐鲁番盆地还低250米，被称为“地球的肚脐”。它的海水含盐量为23~25%，最高达33%。因此水中和岸边无任何生物存在。过去，我常同约旦朋友开玩笑说，去死海钓鱼（即空手而归）。夜幕降临，气温下降，大家仅到水里泡了一会，谁也没有勇气去游一下。从死海返回市区已是夜间，我又约拉吉布大使次日中午到蒯松茂夫妇的中华餐厅用餐。蒯老板的夫人杜美茹女士是当年上海滩闻人杜月笙的长女，现已75岁。我在任期间，常有往来。席间，大家谈起台海局势。蒯老板说，他和美茹坚决反对台独。
　　回国前，罗大使夫妇、李琛参赞等使馆外交官和约方代表在机场送行，大家相约：不久的将来，再回安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