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茉楠：美联储正在充当财政部的角色

随着欧洲主权债务局势升级,全球资产价格走势出现逆转,避险需求迅速攀升,“安全风向标”的美元资产再度受宠。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下跌至1.5%左右,创下了美联储自1953年开始记录数据以来的最低水平。十年期国债收益率连续10周下跌,也创造了自1998年以来的最长下跌周期。然而,“安全资产”未必“安全”,被扭曲的美国国债市场也蕴藏着极大的风险。

美联储系统与美国国债系统息息相关,并扮演着稳定债券市场的重要角色。相关研究表明,债务总额占GDP的50%左右为相对合理水平。当一国债务总额占GDP的比例超过90%,该国经济增长将陷于迟滞。如果债务占GDP超过100%的话,存量债务的利息支出负担将使未来削减财政赤字十分困难。据美国商务部统计,美国2011年国内生产总值(GDP)约为15.29万亿美元,而美国公共债务总额却超过15万亿美元。美国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已达100%。政府债台高筑,成为美国乃至全球经济复苏和后续增长的严重障碍,美国政府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降低债务负担和比例是美联储除了稳定金融系统之外,重要职责之一。

金融危机以来,美联储一直在操控美国国债市场,极尽所能地压低市场利率,而在名义利率降至零水平后,便采用量化宽松措施和扭曲操作。受到美联储干预的债券市场正导致资金配置发生扭曲。特别是欧债危机更是造就了美国国债的大牛市。2011年二季度以来,欧洲债务国轮番遭到降级,欧洲主权债券被大幅抛售,全球资金流入美债市场,包括美国国债、及其它机构债券在内的美元资产大受追捧,全球投资者踊跃进入美国国债市场,这也使得美国国债收益率持续下行,基准10年期国债收益率降至2%以下,创下历史最低水平,继续维持全球最廉价的债务融资成本,吹大了美债泡沫。

与此同时,美国财政部发行的十年期通胀保护债券(TIPS),最终以创纪录低收益率,这是投资者在10年期通胀保护票据(TIPS)历史上第二次接受负收益率,这意味着美国的实际利率已为“负”。事实上“负利率”持续下去,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美联储、美国政府(较低的短期国债收益率意味着较低的融资利率)和那些缺乏流动性的金融机构(较低的窗口贴现融资成本)。数据显示,在无法通过增税和减赤的情况下,美联储可以通过债务货币化创造收入。2011年,美联储印钞为美国财政部创收770亿美元,占到了美国GDP的0.5%,可谓收入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