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的欧洲议会选举后,新任欧洲议会议员于7月中旬投票选举德国人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为新任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是德国政治家,她在2005至2019年间数次于德国政府任职。根据规定,欧盟委员会委员由各国政府提名,由候任主席任命——如此选举产生28名委员。在获得欧盟委员会候任主席的任命后,候选的欧盟委员会委员必须参加一系列由欧洲议会举行的听证会。首先,法律委员会负责调查候选的委员是否有利益纠纷,之后,候选委员需要向另一个委员会展示其在未来5年内对于拟负责领域的管理能力。这一系列听证会通常在5月欧洲议会选举之后的9月和10月举行,在逐一任命各委员后,欧洲议会必须再次对整个欧盟委员会的任命进行投票。
目前正处于议会对委员们的听证阶段,本简报着眼于与匈牙利相关的部分及其媒体报道。值得补充的是,第一位来自匈牙利的委员的选举过程还没有结束,因为匈牙利的候选委员没有成功获得法律委员会的支持。虽然选举尚未完结,但我们已可以根据选举进程的某些方面得出一些结论。
一、第一位匈牙利候选人
在第一轮选举中,匈牙利前司法部长特洛查尼(Trócsányi)被匈牙利政府提名为任期5年的欧盟委员会委员。根据先前所商定的,他本应担任欧盟睦邻与扩大事务委员——这是最重要的领域之一。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告诉媒体,匈牙利政府在这一领域的政策很明确,即推进西巴尔干地区的一体化,而这与欧盟委员会的目标保持了高度的一致。需要补充的是,最近几个月,匈牙利的外交政策为加快塞尔维亚、北马其顿和阿尔巴尼亚的一体化谈判进程做出了巨大贡献。从我们之前的简报中不难看出,随着这一区域重新融入欧洲体制框架(欧盟,某些情况下也可以说是北约),匈牙利将在经济、政治上获得极大的利益。
一方面,巴尔干地区的重新融合意味着这些国家可以获得大量财政资金以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加强该区域的南北联通,从而促进区域内的贸易。
另一方面,新成员国很可能会成为匈牙利的伙伴,支持其在欧盟内部建立政府间合作,避免欧洲采取过多的超国家行为。
选择这一领域的另一个原因是,几十年来睦邻与扩大事务一直是最杰出的领域之一,这意味着获得更高的声望。
匈牙利总理在听证会之前解释了为什么他认为有来自匈牙利的欧盟委员当选是很重要的。他指出,匈牙利的委员不但个人能力和优点足以胜任,而且,如果欧盟早些时候能接受塞尔维亚、马其顿和黑山的入欧申请,那么2015年非法移民就不会在德国制造混乱。欧洲议会主席于2019年9月30日通知乌尔苏拉·冯德莱恩,欧洲议会法律事务委员会已完成对匈牙利候选人拉斯洛·特洛查尼(László Trócsányi)的投票,并宣布他和来自罗马尼亚的候选委员不能当任。法律事务委员会称,在检查两人的经济利益声明时发现了利益冲突。匈牙利政府指出,法律事务委员会的决定其实与财政利益冲突无关,而是因为政治原因。这位匈牙利前司法部长是制定2015年“边境隔离墙”的重要人物,虽然并不是最关键的一位。冯德莱恩请匈牙利总理再提名一位委员,匈方也没有拒绝这一要求,但他明确地告诉媒体,他不能接受任何人,包括欧洲议会,从匈牙利选民已选出并任命的匈牙利政治家中选择。他由此提到,在今年5月欧洲议会选举中,青民盟—基民盟的候选人在国内也曾获得很高声望。别忘了,2019年5月时,特洛查尼先生就是青民盟—基民盟名单上的第一位候选人。这就是匈牙利总理选择并提名瓦尔海依(Várhelyi)的原因,因为他可被视为一位技术官僚或是职业外交官。
二、第二位匈牙利候选人
瓦尔海依于1995年在工业和贸易部欧洲事务办公室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在欧盟机构担任多个职务后,他自2015年以来一直任匈牙利驻欧盟大使。虽然他是技术官僚,但自从被提名后也遭到了多篇文章的批判。由于他的政绩出色,这些文章着力于批评他的个人作风。颇具影响力的美国新闻门户网站“政客”如此评论道:“欧盟外交官、现任和前任的匈牙利官员一致认为,职业外交官兼前任委员会官员瓦尔海依在欧盟问题上博学多才。但多名前匈牙利官员也指出他的领导风格粗暴,包括对工作人员言辞激烈和辱骂。”另一条批评发表在匈牙利新闻门户网站“444.hu”上,指责他与匈牙利总理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第一条批评似乎与事实不符,因为他在布鲁塞尔工作了大约25年,担任过多个职务——非欧盟专家难以胜任,而这次也不例外。第二条批评(与总理保持良好的关系)并非严重问题,因为与政府保持良好的关系是获得政府提名的第一步。在宣布第二位候选人时,总理还告诉媒体,特洛查尼先生的职务不会有任何变化,他将继续负责睦邻与扩大事务。但是,欧洲议会社会党议员乌依海依(Újhelyi)告诉媒体,布鲁塞尔称,运输事务将由来自匈牙利的委员负责,而罗马尼亚候选人将负责睦邻与扩大事务。尽管匈牙利国会议员还表示,他知道布达佩斯和布加勒斯特就负责领域交换进行了磋商,但他的说法尚待证实。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如果真的交换,又能给匈牙利外交政策带来什么好处?又如何带来好处?
三、总结
一方面,欧盟委员会委员及其负责的领域对于推举他的成员国非常重要;另一方面,当选的委员并不能代表推举成员国的利益。按照欧盟条约的规定,欧盟委员会委员应服务于整个欧盟的利益,这也是导致来自匈牙利的前任委员退出匈牙利政坛的原因。两位匈牙利委员都必须面对一些不利情况,这说明,未来5年内匈牙利委员的任职一定不会一帆风顺。欧洲议会议员对待第一位匈牙利候选委员的态度充分表明,匈牙利政府一开始觉得可以轻松地与新欧洲议会以及欧盟委员会达成合作的想法落空了,并且直到2019年大选前,政府与他们的合作将面临新的挑战。我们认为,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可能是具有挑战性的合作领域之一。根据德国《明镜》周刊的报道,匈牙利与其他欧盟成员国对土耳其在叙利亚东北部开展军事行动的行为存在分歧。(土耳其向控制该地区的库尔德人部队发动了空袭和炮击,并开展了地面行动。)德国《明镜》周刊指出,尽管匈牙利政府对欧盟的声明投了反对票,但当地面作战的消息成为头条新闻时,匈牙利便不再坚持原来的意见。这样就很容易理解,睦邻与扩大领域的政策效率似乎不高——或许是来自匈牙利的候选委员不能获得听证会的认可,以及“交换领域”这一传言兴起的根本原因。